当小排球全员进入音乐学院（4）
*这章主要写比赛，主要cp影日，牛及；大菅有提及。
*ooc，全员在各个音乐学院就读
*不是音乐生，不懂音乐，欢迎建议及意见
*
终于到了比赛的那一天，乌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搭新干线去了东京陪影山，虽然他一再表示不需要麻烦前辈们，但是菅原怀着对后辈满满的爱还是坚持带着一众人来了，连一开始坚决不来的月岛都被迫妥协了。下车后破天荒早起的研磨在车站口有气无力地挥手，准备把他们送去比赛现场。
影山不认识研磨，但他认识那边音驹弹琴的小时候有神童一称的灰羽列夫，他吓了一跳，然后看着日向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
“你个呆子怎么会认识那边的人？”他愤怒地拽住了日向。
“要不你就回到过去打死那个掉沟里的自己吧，你以为音驹是怎么念的？”
“呃，on……koma？”
“哈哈哈哈影山呆子！”
“你说什么？”影山把人提溜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月岛不耐烦地摘下了耳机，“我们不是要赶时间吗？”
几人这才先后上了研磨找来的小轿车和后面的几辆出租车，准备出发。
场馆离得很近，他们到的时候离入场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影山一直在纠结日向为什么遍地都是朋友，于是日向就把他推向人群，让他也自己去交交朋友，影山照做了，因为他不想在这方面输给日向。过了一会儿，他怒气冲冲地回来了，跟谁也不说话，揪住日向的耳朵让他再给他把三首曲子唱一遍。
然后菅原用哄孩子的方式从影山嘴里套出了话，大概就是关西的稻荷崎音乐大学也来了，那里有个叫宫侑的人评价影山说他弹琴很乖巧听话。影山根本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他本能地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而且也对他听不懂的话感到很生气。
及川这时候也来了，和乌野相比他的队伍就单薄得可怜，只有一个岩泉透过电话大声呵斥他不准迟到。影山把刚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及川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他说影山活该，还说他要去见见这个宫侑，因为他和他的看法非常一致。
白鸟泽也来了几个人，因为鹫匠教授是评委，他们就都来观摩一下。白布正和同样学音乐治疗专业的海愉快地聊天，五色则过来和日向还有西谷打成一片。牛岛特地从人群中挤过来，对及川说加油，然后及川叫他滚。但是牛岛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认真地看了看及川，因为及川的回答比平常来得快，表情也有点僵硬，他能看出他有点紧张。
然后牛岛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递给了及川。
“干什么？”及川很警惕。
“热的，”牛岛保持着动作，“你可以拿在手里，不然会手冷。”
及川很讨厌牛岛，但他现在的确神经很紧张，手也比平时要僵硬，所以他没有余下的精力去拒绝牛岛，他接过了牛奶，贴在手心里热乎乎的。
“没想到小牛若这么大了还爱喝热牛奶。”
“我是给你带的，”牛岛简洁地说，他顿了顿，“我其实更喜欢喝热水。”
及川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嘲讽他，于是干脆罕见地闭嘴了。一旁的菅原看见了羡慕地说真好啊，虽然我今天不比赛，大地听见了以后沉默了片刻，不动声色地牵起了他的手，问他还冷吗。
日向也有点羡慕，因为他也想为影山做点什么，但是影山根本不需要，因为他坚信练习量不会背叛他，所以他根本不紧张。工作人员开始组织参赛人员入场，影山站起来，把乐谱拿在手里，包递给了日向。
“我就陪你到这儿了。”日向开玩笑一般地说着，心里略微有点落寞，因为以后影山就不需要他在旁边陪练了。
影山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快走吧。”
“你最好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呆子。”
日向盯着影山，他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他，清晨的日光洒在他乌黑的头发上，树影也在他眼底，日向很有点喜欢这样的影山，于是他对他说。
“你要拿一座奖杯回来。”
影山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然后他冲着日向举起了拳头，日向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瞬，然后他发觉影山不是要揍他。于是他也伸出手，和影山碰了一下拳。
“我会全部都赢下来的。”
*
有那么一瞬，日向觉得影山的那一句话可以成真了。
影山超常发挥，他这回选的还是拉赫玛尼诺夫和李斯特，但是在音乐性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明明不是很悲伤感人的曲子，但是日向的眼角泛起了泪花，在学校里过台的时候影山的潜力都没有被激发出来，他不知道今天的影山有哪里突然被开发了，但他敢说这是他听过的影山发挥最好的一版。
但是在第三首曲子的第二变奏那段，出事了，影山破天荒地错音了。其实并不是个很明显的错误，对整体也没什么太大影响，但影山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了，瞬间回到了原来僵硬的弹琴方式，日向听得冷汗直冒，余光瞥见及川在台下气得抖腿。
及川也很惊讶，他不知道小飞雄从那天之后经历了什么，忽然就开窍了，他听得还算挺享受，虽然演奏中的错音是需要被责备的，但刚才的情况影山完全没必要自暴自弃，以至于及川对他的这种表现感到痛心疾首。他后面的宫侑原本张着嘴，这回也把嘴闭上了，及川知道他在想什么，原本以为有多大改变，到底也不过如此。
下一个就是他，及川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候场区。
小飞雄，总有一天我可能会被你超越，但那不是今天。
就让及川先生来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音乐性。
白鸟泽就坐在乌野前面，牛岛稍稍有点紧张，虽然他并不是比赛选手，但他熟悉这种感觉，手先会很冷，然后会疯狂出汗，这都是正常现象。他看着及川把手心里的两坨纸巾放在台下的桌子上，缓缓走上台，耐心地调整了琴凳的距离，开始他的演奏。
第一个音下键，是贝多芬的曲子，在牛岛心里荡起层层波澜，他闭上了眼睛，白布好奇地问他怎么了，不舒服吗？牛岛摇摇头。
他只是忽然想起好多事，他和及川的好多年。
他自己学钢琴其实不算早，但是学得很快，初一去参加他的第一场比赛，他在那里遇见了及川。
“我叫及川彻，请多关照了！”
那时候的及川就很受欢迎，连后台的工作人员都喜欢跟他聊天，因为他很会说话，而寡言少语的牛岛就只能坐在角落里看着他。然后及川看见了他，过来找他说话，可他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好说你好。
“你弹什么啊？”
“贝多芬。”
“真的吗？我也是欸，你喜欢贝多芬吗？”
“嗯，”牛岛点点头，又补充道，“但是更喜欢巴赫。”
“哇，”及川竖起了大拇指，“高级。”
“呐，如果这次比赛我能得第一的话，我就可以去领养一只小狗！”男孩兴奋地说，“你呢？你父母有答应你些什么吗？”
“……没有。”
“你应该要些什么的。”
“前提是我能赢。”
“倒是也没错，”及川点点头，“那你就忍忍吧，因为赢的会是我。”
但那次及川没能得到小狗，此后的每一次也都没能得到他想要的，赢下一次比赛需要夜以继日的练习，但从友好到敌视只需要三首曲子。
“又是你这混蛋啊，你奖还没得够吗小牛若？”这是高三的及川。
“别这么叫我，及川。”
他们的交集只有每年比赛后台的两个小时，但这样的交集持续了初高中六年和大学两年，于是也就不仅限于比赛后台了。及川不知道从初一开始，牛岛每次都会把他的比赛录下来回去听，也不知道牛岛来到这所音大除了鹫匠教授的原因，还因为他只是想和他一个学校。不是没有更有名的教授来挖他，鹫匠教授三番五次也问出了缘由，很是为他痛心，但是牛岛不会动摇。
个人作品音乐会，他安排在了大三，他只希望由及川来给他演奏，去别的学校可能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可是现在，他看着台上熟悉的及川，弹着熟悉的贝多芬，忽然就觉得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天童看着自家作曲老大天天为情所困，觉得有点好笑，他建议牛岛去告白，但是牛岛说算了，因为他很清楚及川喜欢女孩子，他只希望能像现在这样陪在及川身边，因为及川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及川的“李斯特挑战”很成功，这得益于他勤奋的练习和超强的乐感，牛岛虽然劝诫过他，实际上也一直相信他能做到。及川下台时习惯性抬头望去，他在找牛岛，因为牛岛其实是从今年才开始不再参加钢琴比赛的，他跟及川同步出现的概率在今年之前是百分之百，所以及川习惯了这家伙在下面面无表情地鼓掌。然后他意外地看见了鹫匠教授也在鼓掌。
*
影山不见了，乌野全体连带着及川和白鸟泽都来帮忙找，乌野和白鸟泽是真担心他，及川只是想嘲笑一下小飞雄，他先前本来在跟宫侑阴阳怪气，因为那家伙很狂，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后辈看，但他们对影山的看法却意外地相同。
最后日向一个人在花园里的水池旁边找到了影山。
影山把头放在水龙头底下冲，也不管临近冬天自来水冰凉，西服领子湿哒哒地塌下来黏在脖子上。日向明白他需要冷静一下，但还是把他从水池里拽了出来。
“你弹得很棒，影山。”
“你不用安慰我，”影山麻木地说，“搞砸了就是搞砸了。”
“那要看你对于搞砸了的定义了，”日向强硬地把他的肩膀扳过来，“我觉得你弹得好着呢，就算去不了美国也没人怪你——”
“你才是最应该怪我的啊！”影山忽然咆哮起来。
这回轮到日向疑惑了，他迟疑了片刻，盯着影山湿漉漉的脑袋。
“为什么？”
影山沉默着，树影在风中摇摆着，他的影子却僵直着，寂寞着。日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影山，他想挥手把笼罩在他身上的那层单薄赶开，但他很清楚，只有影山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因为……我浪费了你的努力。”
“日向，我让你失望了。”
此刻的日向无比后悔自己在送影山进去前的那一句话。
“你要拿一座奖杯回来。”
这时候日向才从心底里明白，原来优秀高傲如影山，有些事情也还是难以求全，就是因为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影山什么都能做到，他才会一个人自我封闭，害怕达不到他人的期望，因此哪怕是一句玩笑话他都会无比在意。
影山其实也只是一个凡事认真的普通大学生罢了，他并没有那么强大。
但日向的努力才没有白费，影山的改变肉眼可见，把台下的评委都震了一震。这只是一次比赛，往后还有很多路要走，只要改掉了现有的问题，就是巨大的进步，所以奖杯什么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他们都还很年轻，什么都不足为惧。
日向轻轻地握住影山的手，感觉到一阵冰冷。
“影山君，失败并不意味着停滞不前。”他说。
“记住这种感觉，从今以后就不会再害怕了。”
影山震惊地抬起头。
“你刚才好像武田教授，”他说，“你动脑子了吗？会发烧的。”
“我没事，影山呆子！”日向一巴掌拍在影山脑袋上，然后他转换了一下情绪。
“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给你唱谱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去更大的舞台的。”
影山抬起头。
“那你呢？你去哪里？”
“那还用问吗？”日向笑了起来，“当然会在你旁边了，你的曲子就会是我写的！”
影山抹了把脸，稍稍冷静了一会儿，然后说：“先把你的钢琴练好吧，呆子。”
“哈？我钢琴才没有差到那个地步好吗？一定可以练上来的！”
“哦，好啊，那你先把十二平均律弹了。”
“哈，回去我就练，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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