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什么时候去白鸟泽

及川什么时候去白鸟泽

当小排球全员进入音乐学院(5)

*这章主要cp牛及,月山

*ooc,全员在各个音乐学院就读

*不是音乐生,不懂音乐,欢迎建议及意见



*

比赛最后的成绩出来了,影山遗憾地排在了第二,宫侑的选曲有点吃亏,所以是第三名,音驹的列夫是第五,第一名是及川,这意味着他取得了去美国的机会。

岩泉要给他办一个送别派对,但是派对的流程设计得像葬礼一样,没有彩带,没有蛋糕,欢送的对象不用说话,朋友们发表感言就可以了,然后最好还要哭一哭。及川刚无力地吐槽自己又不是死了,脸上就被松川和花卷盖上了白色的琴罩。

白鸟泽的鹫匠教授约见了他,及川虽然很讨厌牛岛,但是他对于白鸟泽本身没有什么看法,并且鹫匠教授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人。他给及川介绍了一位现在旅美的日本青年钢琴演奏家,告诉他可以去见一见,希望会对他有帮助。及川很感激,但他不知道这其中其实有牛岛的功劳,牛岛家是音乐世家,那位钢琴家是牛岛的亲戚。

日程安排得很紧,及川很快就开始收拾行李,走的前一天下午,牛岛发来短信要请他吃饭,但及川不怎么看短信,成功地错过了时间,直到那天晚上十点多。

“喂。”牛岛接起电话。

“你个蠢牛不会用社交软件的吗?”及川无语到气笑了。

“我没有你的Line。”

“那你不会打个电话吗?”

“你可能在练琴,我不想打扰你,况且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你找我干什么。”及川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那边沉默了片刻。

“就是想见见你。”

这回轮到及川沉默了,牛岛以为他马上就要挂电话了,于是屏息等待忙音响起,结果却等来了及川的下一句话。

“反正也没什么事,及川先生也很大方,就陪你一下吧。”

“可是现在很晚了,饭馆已经关门了。”

“那我就请你喝杯热水吧。”

 

牛岛说他知道一家还不错的居酒屋,营业到凌晨,于是及川就在青叶城西门口等他。他并没有等很长时间,就看到路的尽头,牛岛围着围巾稳健地跑过来。

“你可以稍微气喘吁吁一点。”及川很不愿意承认他羡慕牛岛的体力,虽然他原来打过排球,但是上大学以来就没运动过,体力自然也不能跟每天晨跑夜跑的牛岛比。

牛岛没说话,从手中的袋子里抽出一条围巾。

“降温了,你最好注意保暖。”

“你居然随身带着另一条围巾?”及川想嘲讽他,“这简直——”

“就是给你带的。”

他没话说了。

两人走进放着暖气的居酒屋,虽然及川说的是请他喝热水,却还是点了两杯烧酒。

“兑热水。”牛岛对服务员说道。

“老爷子的喝法,”及川忍不住吐槽道,“你还真是喜欢热水。”

“这样很暖和,”牛岛真诚地说,“你可以试试。”

“不要。”

天气的确越来越冷了,变化也是无常,东京的冬天不冷,但是很冻人,冻和冷其实是两个形容词,硬要用温度来形容的话,冷就是雪的温度,而冻比冰更寒。牛岛看着及川脸上逐渐消退的两团红晕,这人一直是这样,天气一冷,脸就会冻得红红的。

“你要去多久?”

“比完赛,学校还给了个短期交流的机会,差不多两个月吧,”及川捋了捋被风吹翘的头发,“怎么,舍不得我啊。”

“不,”牛岛摇摇头,“这是个好机会,你应该好好学习。”

后来牛岛跟天童说起这个对话的时候,天童恨铁不成钢地发出了鸡叫,他说牛岛不解风情,牛岛不以为然,不过他确实没谈过恋爱,也不觉得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

及川此刻在心里把这个回答当作了反面教材,因为他觉得牛岛实在是很无趣,这样根本就不会有女孩子喜欢。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想说的?”

牛岛沉默了,刚上来的烧酒被他拿在手里,杯沿贴着嘴唇。其实他也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就是单纯想看一眼及川。

及川喝了一口酒,终于感觉身上暖和些了,他见牛岛没有回答的意思,笑了起来。

“我从很久以前就想问了,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来跟我过不去?”

他笑得有点难过,因为这个第一他拿得很憋屈,牛岛一不参加了他就能拿第一,这无非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不是他不够好,他只是单纯比不过牛岛。

而从今以后大概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真的很想打败你,小牛若,但就是赢不了,赢不了啊。”

他在大学里看见牛岛的那一刹那,一种超现实的毁灭感压在了他身上,这个人永远在他前面,永远先他一步,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算了,偏偏每次他们俩就是要被凑在一块。

“我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你一定要和我争个高下。”

“我们不是一路人,牛岛,放过我吧,别再来纠缠我了。”

及川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感到很疲惫,仿佛刚刚从乌泱泱的一生中脱离出来,迫切需要一个承接他以后生活的未来。但是未来又是什么呢?要去哪里找,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些他毫无头绪,可他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努力了,拼搏过了,剩下的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一丝和解,他其实不是讨厌牛岛,不是讨厌影山,更不是讨厌技不如人的自己。回过神来,他其实什么都不讨厌,他只是有点困惑,困惑于这些生命中的苦难。

“不。”牛岛忽然说。

及川惊讶地睁开眼睛,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牛岛就从桌子那面探出了身子。

那是一个短暂的吻,牛岛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自然也没有接过吻,他只是用自己的嘴唇贴着及川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呼吸,然后在及川反应过来伸出手推他的同时离开了。

他重新坐好,看着及川捂着嘴,目光很复杂,他的心跳空了一拍,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及川问,他的声音在颤抖。

牛岛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及川站起来,他的表情很愤怒,“回答我,牛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及川,”牛岛说,他的神色如常,心跳却很快,“就是这个意思。”

“你让我离开你,我做不到。”

他没有听到及川的回答,因为居酒屋的门在他面前猛地关上了。

 

 

*

今天的第三体育馆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不过不是生脸,黑尾一眼就认出了他。

“眼镜仔不在这里,”他对山口说,“他要来也是晚一点的时候。”

山口摇了摇头,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赤苇见他支支吾吾,先给他端了一杯柠檬水。

“我们没有教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木兔抢先开口。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山口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来看看。”

“你是他的朋友,是吗?”赤苇柔下声来问。

“是的,呃,大概算是吧,至少对我来说,他是很重要的人。”

“他有一阵没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山口叹了口气,“他现在……有点麻烦。”

“先前的配乐课作业,他写的东西……怎么说,一般水平,但是完全不符合要求,而那种要求如果阿月努力去做的话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他现在,好像不喜欢这个专业了。”

“我想想办法帮帮他,我很想,”山口吸了一口气,“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我连自己的专业都搞不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赤苇大概明白了什么,他转过头来:“孤爪,你那天跟他说了什么吗?”

缩在沙发里的研磨耸了耸肩:“我只说这行归根结底是要赚钱的。”

山口闻言恨恨地低下了头。

“那我明白了,”他痛苦地捂着脑袋,“阿月听不得这些,他其实很容易受人影响。”

“如果你跟他说一些努力啊,天赋啊之类的东西,他还能听进去,但是决不能谈钱,因为他根本不缺钱,这些话完全没用。”

“而且还会起反作用,他会觉得反正对他来说最不重要的钱是最重要的,那为什么不摆烂混吃等死。”

研磨闻声挑了挑眉:“哦豁,对不起,我的错。”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黑尾缓缓地开口,“我们很想要进一步了解他,但是他似乎一直不太愿意说更多,导致我们其实没办法准确地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你很在乎他,我们也很想帮助他,可他不信任我们。”

“山口君,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想要的是什么?”

山口喝了一口柠檬水,静静地思考了一阵。

“其实,阿月只是想变得厉害,他想写出厉害的曲子,然后把这些厉害的东西展示给世界看,仅此而已。”

赤苇点了点头,开口之前却被木兔抢了先。

“我觉得吧,这要看你对厉害的定义了,我就认为什么都厉害的人比只有一样很厉害的人要更厉害,这样厉害的人想要变得更厉害就要继续厉害地学习更多厉害的东西,到了那时候,不管他厉不厉害,都会很厉害。”

“……”山口被绕晕了,“让我反应一下。”

“木兔前辈的意思是,”赤苇赶紧解释,“厉害的人一定具有更可观的多样性,人要不断地锻炼自己的多样性,才能最终变得强大。”他说完以后回头去看木兔,得到那人的一个大拇指,仿佛这话最开始不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我想阿月是认同这一点的,”山口苦恼地说,“但他现在似乎缺少一些……呃,动力。”

一众人忽然沉默了下来,都在想对策,片刻之后,黑尾开口了。

“研磨,”他说,“记得我高二的时候为了考电子音乐工程专业练钢琴很痛苦,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吗?”

“倒确实有这么一段时间,”研磨斜着眼睛看他,“怎么了?”

“你那时候是怎么做的来着?”

“哦,”研磨想了想,面对着山口指了指黑尾,“我扇了这家伙一巴掌。”

山口打了个冷颤。

“然后他就好了,此后再也没出过问题。”

“……我觉得他是不可能去扇月岛的。”赤苇说。

“就算他能,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黑尾说,“我只是说要有人把眼镜仔自我封闭的状态打破,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

“不然真的会很麻烦,他这个样子早晚毁了他的职业生涯。”

山口没说话,他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因为他从没见过月岛的状态如此糟糕。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两天,不吃不喝,昨天凌晨的时候山口失眠跑出来找牛奶喝,一开休息室的灯被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的月岛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他问月岛在这儿干什么,月岛很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然后说他或许也该放弃了。

“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我却学了整整十五年,”他说道,然后低下头去,悲凉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为了钱,它要拿走我的十五年。”

山口的心一揪一揪地疼,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是想给阿月一些时间,”他说,“谢谢你们的建议。”

“阿月能遇见你们实在太好了。”

 

 

*

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

月岛看着桌子上的乐谱,不知何时已经被狠狠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凹下去的笔迹在台灯下闪着光。他这两天的确有些恍惚,有时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干了些什么,以至于快递站打电话来让他拉个车去取快递的时候他还是懵的。

他打开了网购软件,发现自己前天和大前天疯狂消费了将近20万日元,买的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印象,但下单时的心情他还记得很清楚。

反正下半辈子只有赚钱一件事,那现在多花点也没关系。

他拉着车去取快递的路上遇见了日向,及川前辈是今天的航班,他好像去送行了,他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所以月岛一点都不奇怪。影山本来也想去,后来及川说他完全不想见到他,于是他现在在琴房里练琴。月岛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快一周没有去过琴房了,心里快要被罪恶感吞没,但脚底下的步子还是没有偏,一点点取了快递往回挪。

他拆快递的时候山口正好下课回来,看着满桌的纸壳子眼睛都瞪直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拿起剪刀帮着月岛一起拆。

“这是什么?”他拿起一个细长的包裹,拆开以后感到莫名其妙。

“哦,”月岛接了过来,“竖笛,”他笑起来,“我买了一把竖笛,我为什么会买这种东西?还是——小学专用?”

“那这个呢?”山口拿起一个长方体,“这又是什么?”

“尤克里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个……”

“……阿月。”山口道。

但月岛并没有理他,拆开包装之后自顾自地弹起来,琴弦质量很不好,完全是塑料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Cm和弦,”他唱起来,“我要赚钱——我很垃圾,F,不,Am和弦,我们要解决。”

山口听着这歌有点熟悉,月岛低低地哼着,半天他才辨别出其中来由。那是他未被采用的那首配乐的长号旋律。

“阿月!”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断我?我正在唱歌,”月岛皱着眉,“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闭嘴吧山口——”

“不,该闭嘴的是你!”山口突然吼起来,气得满脸通红。

月岛被这一嗓子吼得一个激灵,震惊地看向山口,他从来没有见过山口发火。

“日向某天会成为作曲家,影山也会登上更大的舞台,你以为他们的路都是一帆风顺的吗?你以为他们需要具备的这些能力都是他们喜欢的吗?不是的,世界就是这样,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你注定逃避不了,也不应该去逃避。”

“不,我没有,”月岛站了起来,手不停地发抖,“我没有在逃避,我只是接受了现实,而现实让我绝望,仅此而已。”

“现实是自己走出来的!绝望是应该去战胜的!”山口咆哮道。

“如果阿月你很平庸,这辈子就这样了,我是绝不会对你说这些话的,但你明明可以去变得更强,为什么要放弃啊!”

“看看你的身边吧阿月,所有人都在尝试新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不是他们喜欢的,甚至他们接受不了,但这让他们变得强大,他们所注视的永远是顶端,在这之前他们必须忍受些什么,但这是妥协吗?不是的,就是为了不妥协他们才会去改变自己。”

月岛眼中的火焰逐渐熄灭:“我只是需要时间。”他疲惫地说。

“我原来也以为你是需要时间,”山口说,“但是现在我发现了,给你多少时间都没有用。”

“不要让先入为主的成见困住你,阿月,你不应该止步于此,你要做更强大的音乐,给更广阔的世界听。”

话毕,山口沉默了半晌,拿起背包走向门口。

“你去哪儿?”月岛问。

“你以为我会甘心一直敲三角铁吗?”山口还是有点怒气冲冲,“练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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