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什么时候去白鸟泽

及川什么时候去白鸟泽

当小排球全员进入音乐学院(2)

*cp很多,这章主要有影日,牛及,月山;后期会提及黑研,大菅,兔赤(可能还有别的)

*ooc,全员在各个音乐学院就读,部分人物专业有参考排球少年舞台剧《胜者与败者》op

*再次重申,本人不是音乐生,不懂音乐,会有错误,欢迎提意见

*欢迎多多评论!



*

影山最近一直泡在琴房,一天十个小时无休,因为他要准备一个比赛,先是预选赛,他最大的对手是及川,如果能赢过他,就可以去美国参加全球赛。

他一点都不焦虑,这是他的优势,他从不会因为心理上的压力影响发挥,所以他的练习要比其他人更能发挥作用。月岛嘲讽说这是因为他太迟钝,所以同样他也根本体会不到曲子里的美感。日向叫他闭嘴,然后嘱咐他别给影山添乱。其实他觉得影山能不能取得好名次是其次的,他只是想让影山去比赛时给他带点好玩的土特产回来,所以他得保证影山能去得成美国。

但月岛说的并非毫无道理,这个问题很多人跟影山讲过无数次,包括及川也曾严厉地指出。武田教授最近就因为这个事情连连叹气,他说弹琴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手,是耳朵,但影山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他只能依靠听别人的演奏,然后给谱子标上满篇的表情符号,他对于速度的刻板要求甚至精准到小数点后一位。教授开玩笑说那帮学电子音乐工程的要失业了,因为影山完全可以代替电脑的精准度。

所以他来拜托日向,因为日向的乐感和耳朵都很好,他让日向去给影山当陪练,用他的乐感来矫正影山的强迫症。他说影山其实在内心里很害怕,他害怕自己的自由会毁掉整个曲子,所以他一刻都不敢放松,一切都要有一个预先设定好的数据,但这样的僵硬毁掉的可不只是一首曲子,而是他的整个演奏生涯。

日向很乐意接受这项任务,因为这可以间接地提升他的钢琴水平,但是影山很痛苦,因为日向每次给他唱出来的谱子都跟他脚底下打出来的拍子差一截,久而久之他发现自己不会踩踏板了。

“呆子,你闭嘴,”他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别唱了。”

但是日向一定要让他记住这个乐句的感觉,所以他就不停地循环唱那一句,最后影山一拳捶在他脸上,他流了鼻血才不得不停下来。

影山有点抱歉,他说他知道日向是好意,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他无法接受这种偏差。日向也不唱了,他被影山揍得失去了勇气,于是他又想了一个办法,他让影山去旁听四岁小孩的钢琴课。这回他做了万全准备,他叫上了力气最大的大地前辈和看上去很勇猛的旭前辈,这样起码在影山暴走的时候有人可以保护他不被捶。

但是影山没有暴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小孩弹琴,那个孩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被吓哭了,然后又看见了一旁的旭,哭得更大声了,一整节课就都用来安慰小孩了。但是日向说这小孩是个好苗子,因为他哭得很有韵律感。

最后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小孩还是弹了一首曲子,在大地的怀抱中他终于止住了哭泣。影山在座位上把拳头捏得死紧,日向很害怕,躲得远远的,他看着影山的嘴里酝酿着平时教授那些骂人的话,脚下还不停按照快板的节奏打拍子,小孩错了他还得重来,日向十分担心影山冲上去揍那个小孩。

幸好曲子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依然很短,没有把影山的怒气值积累到爆发的程度。旭小心翼翼地问他觉得怎么样。

影山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日向跳了出来,他把影山的谱子怼在他面前,然后说,影山君,不要害怕。

影山皱起眉毛:“什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一定觉得那个孩子毁了那首曲子。”

“是啊,没错,”影山很烦躁,“这和害怕有什么关系?”

“记得吗,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练过来的。”

影山不说话了。

“你觉得最害怕的事情,其实很久以前已经做过了。”

“……可是会错音,还会——”

“不,别想那些,看着我,影山,”日向捏住了影山的脸,被影山一巴掌差点打飞出去,“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是什么吗?”

“……”

“是自由的声音。”

“自由且舒适地去弹琴吧,影山,如果能做到这些,错音又有什么重要?”

大地觉得日向没去学作曲真是可惜了,因为乐团的指挥平时就是这么指导他们的。他看着影山踌躇了片刻,从日向的手里接过乐谱,放在钢琴上。日向很开心,他坐在椅子上准备认真听。

“日向。”

日向吓了一跳,他以为影山要揍他,因为他没叫他呆子,他小心地问怎么了。

“我……需要你……唱一下。”

一阵大笑,影山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不准揍我。”

 

 

*

白鸟泽校区的琴房门口,老师有点为难。

她看着手里学生证上的三个大字“及川彻”,拿不准该不该放他进去。

“你们青城没有琴房吗?”

及川也很郁闷,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白鸟泽。奈何临近校内专业考,青城琴房全满,而且那帮人一预约就是一整天,还有大早上五点钟起来练琴的。

乐团里一群人跟他抢琴房,为了节省资源金田一和国见已经被迫跟岩泉一个打鼓的挤在一起了。松川举着他的巴松跟花卷的双簧管打架,最后他俩决定一人练一个小时,不练的人在门口看门,防止矢巾或者是渡过来抢琴房,看见及川就直接用管子敲他脑袋,打晕过去更好。因为及川才是最抢资源的,小提琴和管乐可以几个人一起练,加个鼓也无伤大雅,因为乐段旋律都差不多,但是钢琴不行,没练熟的话伴奏一进全乱了。

及川还专门打了个电话给乌野的琴房,不出意料也是全满,据说那边吹萨克斯的已经在门口开个人演奏会了。于是他又在周边的琴行问了一圈,发现现在学钢琴的人是真他妈的多。他没办法了才跑来白鸟泽,所有主要的演奏类专业学生都在青城和乌野,所以这边相对来说琴房能空一些。

“老师,麻烦通融一下了,也是实在没办法,不然我也不想让您为难。”及川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老师有点动摇了。

“虽说是一个学校吧,但是你说我怎么登记呢?我们自己校区的学生也是要练琴的啊。”

还没等及川再度开口,身后就伸出了一张学生证。

“您登记我的吧,我们用一间就可以了。”

及川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不仁不义的事情,才会在这种时候碰见牛岛若利。

“不用了,”他蹭地从老师的桌上抽回学生证,冷若冰霜地说,“我自己想办法吧。”

“及川,”牛岛整个人站在他身后,把他的去路拦得死死的,“你要参加比赛吧,最好还是把时间都利用起来。”

是的,及川马上要比赛,他必须得抓紧一切时间练琴,于是他妥协了。

“我练我的,你可别跟我抢啊。”及川愤怒地把谱子摊开,一举一动都尽力地发出让人不悦的响声。

“嗯,”牛岛简洁地说,把背包放在凳子上,“我不过是来试几组和声,不会打扰你的,你练完我再弹。”

及川哼了一声,没说话,他依旧感觉很不爽,还有一点点悲伤,因为他连练琴都得小牛若帮忙找琴房。这使得他弹柴可夫斯基时弹得很有感情,牛岛感觉气压很低,他十分欣赏地听完了这首奏鸣曲。

“及川,你弹得很好。”

“用不着小牛若你告诉我!”

“不要这么叫我。”

“那好吧作曲笨蛋。”

牛岛眨了眨眼睛,他不觉得这个称呼是贬义,事实上他很喜欢。

“你比赛要弹这一首吗?”

“不不不,及川大人当然是要尝试一些新东西的。”

“比如?”

“给你个提示,李——”

“斯特?”

“没错。”及川竖了个大拇指。

“就是那个李斯特?”

“没错。”

牛岛不理解:“可弹这个比赛肯定不占优势。”

“哈哈,小牛若你肯定不懂。”

“及川,我弹过。”

“不,你没有,”及川愤怒地把谱子翻了一面,“你个学作曲的钢琴这么好有什么用?”

牛岛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如果是影山飞雄弹这个我还能理解。”

“小飞雄?他才不可能有这个水平呢。”

“及川,你的优势不在这里。”

牛岛能肯定地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听过太多次及川弹琴,及川广受好评的点在于他的乐感,无论技术难易,优美才是压倒性的正义。及川的琴声里是有灵魂在的,因此他应该放大这部分而掩盖自己在技术方面的不足。虽然他的技术也很好,但只能说是人外有人,总有人能更拼死地练琴,而比起这些人来说,他的技术就是劣势。

典型的代表就是影山飞雄,所以那人上台非常喜欢弹拉赫玛尼诺夫和李斯特的某些很考验技术的曲子,他和及川是相反的极端,技术很好,情感不足。

但牛岛没有直截了当地对及川说这些话,因为他明白及川自己其实也很清楚。

这就是他疑惑的点。

及川看着他笑了笑,牛岛觉得这个笑容很刺眼,和他以前看到的及川的所有笑容都不一样。

“你有想过要挑战些什么东西吗?小牛若。”

牛岛不说话,他觉得今天的及川很危险。

“我得去挑战些什么东西,因为我想变得更强,各种曲目都要去尝试,各种风格都要去打破。”

“趁现在还有时间可以让自己走走各种路,所以比赛其实不重要。”

“不过,”及川伸了个懒腰,“一直顺风顺水的小牛若是不会明白的吧?”

不,我明白。牛岛想对他这样说,但及川说这话显然不是为了让他反驳的。

“我要打败你!”及川跳起来,手里还挥舞着开始掉页的乐谱夹,“等着吧牛岛,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仰起头来看我。”

牛岛不说话,及川以为他听傻了,挥挥手把他赶出去,说他干扰自己练琴,有说话的时间他都练完了。牛岛默默地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天童找到他说要他来帮忙填一段和声,他自己脑细胞快死完了。牛岛这才发现自己的和声到底也没试成,但他还是点点头,跟天童一起回了宿舍。

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看你的啊,及川。

 

 

*

第三体育馆酒吧的门口,月岛扶着墙吐得稀里哗啦。

“吐出来吧,都吐出来吧。”黑尾怜悯地拍着他的肩,回头骂手里还端着酒的木兔,“叫你别灌他那么多,人家刚上大学的小孩容易吗?”

“你不也灌了?”木兔不服气,他尝了尝手中杯子里的液体,“这个度数很高吗?”

“你拿着的是汽水,木兔前辈,”赤苇说,“而且我认为应该不是酒的问题。”他一针见血地指出。

月岛十分感谢有人说出了他的心声,他觉得流行音乐可能跟他的肠胃八字不合,他报复性地在酒吧呆了半天,听了不下五十首流行歌,然后他感觉自己脑袋和肚子都不太舒服。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听流行歌听吐了的人。

永远单调的和声,套路式的旋律进行,还有气息完全不过关的人声。月岛生平第一次羡慕起贝多芬,因为他很早就聋了,而且活着的时候流行音乐这种毒瘤还没有出现,根本不用担心被这些东西荼毒耳朵。

“我要回学校,”他几乎要惨叫起来,嗓子已经很丢脸地破音了,鼻腔里弥漫着一股胃酸的味道,“我要听月光。”

“德彪西的?我们可以给你弹——”

“不!”他吼起来,“贝多芬的!第一乐章!我入学的时候弹的就是这个!”

“赤苇,”黑尾摆摆手,“去改编。”

“不——”

……

最后月岛还是被黑尾和木兔绑回去在座位上听完了电音版的月光,他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最后他打电话给山口说让他帮忙联系一下教授,他要退学。山口吓得立马从学校骑着小电驴跑到酒吧来找他。

“阿月!阿月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要——”山口都快急哭了,但是月岛自己看见他这样反倒冷静下来了。

“别喊了山口,我没事,”他说,“把耳机给我。”

山口熟练地给他戴上耳机,播放了最近一首歌,但是他没想到那是月岛为了提前免疫搜来听的口水歌,然后他看见月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阿月!”

……

回到宿舍,山口去休息室借了日向买来但是从来没用过的锅,翻出了妈妈寄过来的酱汁,给月岛煮了一碗乌冬面。月岛吃得很斯文,没有说话,他很不想承认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乌冬面。

他想起教授短信里说的话。

“曲子本身没有什么问题,意境也很好,很有个人风格,但是——”

“月岛君,我们这个专业首先要考虑的是赚钱,我们要生活,你明白吗?我认为你没有选择作曲专业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这种觉悟。”

月岛摘下眼镜,疲惫地叹了口气。山口很关心地看过来。

“阿月,我想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

“我没事,”月岛直起身,“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句话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几乎没怎么对山口说过这些,虽然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多年。

在山口眼中,月岛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妈妈自从看了小月岛弹琴之后就给山口报了钢琴班,山口还算比较努力地练琴,可他弹得依旧很烂,于是妈妈觉得他可能不适合钢琴。恰巧月岛会很多乐器,样样都通一点,于是山口又被送去学长笛,但是他手指太短,老师委婉地劝退了他。然后他又去学小提琴,可是不久他的颈椎就很莫名其妙地出问题了,问题还比较严重,把妈妈吓得担心极了。

最后好不容易找了个马林巴琴这种小众乐器,这才勉勉强强进了音大。

山口一路仰望着月岛走过来,但是对于月岛而言,他却基本没怎么关注过山口。

除了他煮面确实很好吃。

所以现在,月岛吃着山口煮的面,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位朋友坦诚一点。

“我是说,流行音乐不都是那些学不了古典音乐的人才去做的吗?我又为什么非得去接触?”

山口沉吟了片刻,正在思考的他很安静,安静的山口比平时跟在月岛后面的山口看起来更帅一些,是不缺女孩子追求的那种类型。

“那阿月是真的很受不了吗?”

没有一丝犹疑,月岛点了点头,他没把之前那首布鲁斯月光包含在内,因为在他看来爵士怎么也比这种意义上的流行好。

“我觉得,流行乐有那么多人喜欢,那它一定也有它有趣的地方,我们应该着重发掘这些点。”

“如果是阿月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月岛叹了口气,他能理解山口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山口自己其实做不到这点,他是靠着目的性一直考进音大的,他并没那么喜欢音乐,但他家里连带着远房亲戚都是学音乐的,他不干这行干什么。

但月岛仍然不能接受这种想法。

“吵死了山口,”他叹息着说道,“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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